“我曾确已派遣雷纳多教化其他宗族，他说：“宗族们啊！你们应当崇拜主，除他之外，绝无应受你们崇拜的。难道你们不敬畏吗？”
——《夜敖福音》
夜敖觉得终于解脱了，他对汽灵说：“汽灵，这么说来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这个语言了吗？”
“不是没有人吧…就是很少见了。祂的子民不知道现在都怎么样了。现在居然要这些凡人的侍奉——真是蠢钝的凡人。啊，当然您肯定是不一样的。”
夜敖突然发现自己打开了新世界一样，说：“你的意思是指白日铸炉在人间有信徒？而且他们组成了一个宗教？”
“这不是很正常吗？侍奉伟大的存在很多人还没有门路呢。我听兄弟们说其他的司辰大人们在人间都有或多或少的信众，甚至是司辰大人们的具名者们都在干些什么。”汽灵大大咧咧的那么多重要的情报说了出来。似乎祂根本不在乎这些宗教的保密性，除了天上祂的创造者和现在在祂面前临时的主人以外祂都不在乎。
“那你知道现在有哪些是我会直面的威胁吗？”夜敖立刻问道，“就是目前这个时代里的我可能面对的敌人。
“这座城市我来过好几次。不过真的要说这里是防剿局曾经的大本营，即使因为“登神”事件后搬迁到了美国。不过这里仍有经验丰富的老探员在此把守。辉光教会自古以来把这里视为根据地，在失去耶路撒冷的掌控权后他们就搬迁到这里来休养生息了。巴黎的赤杯教团和罗马的铸炉教会都有千年的根底了。他们中的信众或多或少的受到过司辰大人们的祝福。不过我听说他们长年以来到现在应该开始分化了，教内宗派横行。虽然不是在明面上但是已经没多少人在乎他们的导师的想法了。看来要伊苏斯重演了呀。”
“就这些吗？”夜敖一边说一边拿出小本本一一记下，而且还在旁边写上了绝对不要接触这种话。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非常女性化，这还真的是物质决定精神。虽然她自己觉得不怎么舒服就是了。
“当然不是，还有神圣伤口会、不休圣堂、静默之子这样不受防剿局承认的——”
“等等，你刚刚说防剿局承认？也就是说防剿局会承认修行隐秘之术的宗教？”
“当然，除了辉光、赤杯、铸炉三大教会本身根基和势力广泛以外，他们的飞升的危害都小一些。比如不杀或者只需要十几个就行的辉光教会和赤杯教团，至于铸炉教会只需要燃料就行了。比起其他教会他们的习俗真的是儒雅随和多了。”
“那…”夜敖思考了一下又问，“除了这些没有其他的了吗？比如那些隐秘的。即便是传闻也好。”
“唔，”汽灵又变出一个滑稽形状，夜敖觉得自己的脸瞬间患上大鼓塞一样，“据说。分别信奉护民官和黄金将军的闪刃教会和狮匠军团突然休战了，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
“什么意思？”夜敖抬起头看着汽灵说道。
“嗯？”汽灵震惊的哼了一声，也许是被夜敖的问题问傻了。“飞蛾大人居然这么看中你！我还以为你要么是祂的信徒，要么就是祂的情人，可没想过你居然那么的——纯洁。”
汽灵说到最后一个词的时用了很长的时间。
“为什么会这么说？”
“修行无形之术不是杀人那么简单的事。培养一个新晋者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没有人会去做…而且闪刃教会和狮匠军团的恩怨属于那种没人会在明面上说但还是人人皆知的，”汽灵突然做了一个非常小心的动作，“还是因为在第一史之中，黄金将军斩断自己的佩剑抗逆护民官的命令最终完成飞升成为司辰。他们信奉的司辰大人们都是敌对的。这也是他们为什么那么长的时间都互相敌对的原因…”
夜敖感觉很奇怪，说：“所以说现在他们突然中指敌对状态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不联手的事吗？”
“是的，肯定是不得不联手才这么做。我听说刃系出现一个新的，想要飞升成司辰的天命者。祂的教徒肯定在为祂收集素材。还有，我说的是飞升为司辰。”
夜敖好奇的问：“飞升司辰很难吗？”
她始终对飞蛾和圣亚割妮那样温柔的存在能飞升为司辰感到疑惑。
汽灵似乎变得非常僵硬，这次祂也没有变成奇怪的形状，只是用祂那瓦斯泄露般的声音说：“司辰有位置限制，现今，司辰的位置已满。现存司辰有三十位，司辰的上限也是三十位。司辰由祂们的具名者服侍，某些具名者亦有可能成为司辰。仅仅是可能。数量是严格限制的，不只是司辰、具名者、长生者甚至通晓者都有数量限制。每位司辰对应七个具名者，每个具名者对应七个长生者，每个长生者对应七个通晓者。
而现在如果你要飞升为司辰。我是说如果。第一种，按上述公式，一步一步向上攀升。但是到最后，你仍将要把一位司辰送往虚界。第二种，自己找一种飞升之法。当然，你还是要把一位司辰送往虚界。因为司辰已满。”
夜敖沉默的听着汽灵在脑海中说的话。她披上单薄的睡衣在阳台来回踱步，随后那脆弱的身影在阳台扶手边停下来。
夜已经深了。皓月当空、繁星飞舞，晚风吹拂着人的面颊，感到阵阵清凉。蜡烛已经熄灭了，皎洁的月光照射在夜敖的脸上。静谧的深夜中仰头看着天空，她的心情豁然开朗。
“话说回来，汽灵我是几阶？”
汽灵似乎有些奇怪，仔细看了夜敖半天说：“我看不出来。你应该是被飞蛾司大人施加庇护，我无法看到你的等级。但是你的帐下居然有五阶天命者，看来你本身也不会弱到那里去，不过最让我震惊的是你的天真。”
“五阶，很强吗？”夜敖毕竟轻松的把克德劳提升到三阶，又让雷纳多从三阶提升至五阶。这使得她对升级没多大概念。
“强，至少隐秘世界里强。在这层干枯的历史中强。我看过辉光最高大主教也不过是八阶，而他身边的两个顶尖战力的主教也是只是五阶。照这么看来其他的教会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你要知道即便是有守夜人印记我记得那个主教也用了五百多年的时间才提升到这个等级。当然有快速升级的方法，要么是密传要么有“使徒”这种燃料。”
“使徒？”
“就是那种誓死效忠于自己导师的人，他们愿意通过燃烧自己毕生修为的方式，让自己的导师得到提升。传说有些使徒燃烧自己能让导师变成具名者，这当然也是少数了。不过一般还是密传提升来的快。”
“你是几阶来着？”夜敖突然问了一下。
“八阶铸，八阶蛾。分别是由白日铸炉司大人与飞蛾司大人赐予。”
“你在漫宿里的职位是？”
“无名小卒，字面意思上的。”
阳台上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声音。一会儿过后夜敖又问：“这么说来无形之术的战斗实际上是让你们这些召唤物去战斗吗？”
“我们只能在现界呆一段时间罢了。一般是按照召唤者的强弱来决定时间的，大多数是十五天到没有期限。我们在现界待的时间不是由我们的强弱决定，而是由你们的实力决定。不过我是由飞蛾司直接下命的，所以我能在永久的呆在现界。”
“这好像不是关键问题…”
“召唤本身就是需要消耗大量资源的。而且一旦召唤者本身的实力没办法压制住被召唤物的话，召唤物很有可能会脱离控制并且威胁到召唤者本身。”
“那你？”夜敖往后退了退。
“我是由飞蛾司大人直接派遣召唤至人间的。我在人间维持存在是靠祂的力量，除非飞蛾司大人祂——所以我不可能失控的。”
“好吧，好吧！”夜敖重新回到房间里躺在生硬的床上。
汽灵笑着说，如果祂会笑的话：“你的天赋真的是很强。至少是我所见过里面的最强的。我认为你的未来能够像刀疤上校一样不容违抗。”
“话说回来神分等级吗？就是谁强谁弱的之类的。”
“没有。神不分等级，但是分领域。所有的领域都是有战斗力的，性相决定修行者的战斗方式。让守夜人大人拿起刀来祂说不定只能和丝绒司大人打，但是如果他在镜子里战斗那么即使是上校大人也不敢质疑祂的权威。”
祂刚说完，一种沉重的时钟声在整个伦敦游荡着。现在是午夜十二点了。
“对了，”夜敖突然想到飞蛾在下午时跟他说的话。”晚上八点有什么含义吗？”
“伟大的不焚之神白日铸炉司大人司掌的时间。祂们每位司掌一日的一个小时。不过不要过分拘泥于时间。因此司辰大人们并不是按时间一一对应的。毕竟有的时候拾滩鸦司大人在早上十点钟几乎从来没有过来值班过，所以一般都是是司辰大人们轮流代管。”
“对了，”夜敖突然想起来说，“飞蛾祂说过要我在晚上跟祂在林地说话。”
“啊，那应该就是现在。午夜十二点就是飞蛾司大人司掌的时间。”汽灵突然说道。
“啊？”夜敖想起飞蛾发怒时的样子，立刻冥想状坐在床上入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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